【清风典历】含血自歼报皇祖

　　原标题：【清风典历】含血自歼报皇祖

　　【译文】

　　丞相申屠嘉是梁地（今河南开封）人，以能拉开强弓的特长随高祖征讨项羽，升为队长。随高祖征讨鲸布叛军，升为都尉。孝惠帝时期，为淮阳郡守。……张苍被免去丞相时……追随高祖的老臣多数已死，活着的却没有合适的，孝文帝这才决定让御史大夫申屠嘉担任丞相，用他原来的封地，封为故安侯。

　　申屠嘉为人清廉正直，家里拒绝私人拜访。当时太中大夫邓通正受到文帝的宠爱，赏赐给他的财物累计数万之多，文帝本人还曾到他家饮宴，对邓通宠爱到如此地步。申屠嘉上朝，看见邓通坐在皇帝身旁，态度放肆傲慢，不合君臣礼节。申屠嘉奏事完毕，进言道：“陛下宠幸臣子，可以给他荣华富贵；至于君臣之礼，不可以不严肃！”文帝说：“您不要再说了，我就是喜欢他。”下朝坐在相府里，申屠嘉写了一道手令，命邓通到相府，如果敢不来，将斩杀他。邓通害怕了，入宫把此事告诉了文帝。文帝说：“你只管去，我立刻派人把你召回来。”邓通到了相府，脱帽，赤脚，磕头谢罪。申屠嘉照样坐着，故意不还礼，斥责他说：“朝廷是高祖建立的朝廷。你邓通只是个小臣而已，却在大殿上嬉戏，犯了大不敬的罪，按法当斩。吏士们听令，把他推出去砍了。”邓通拼命磕头，磕得满头流血，申屠嘉还是不饶他。文帝估计丞相已经让邓通吃了苦头，派使节持节召回邓通，并向申屠嘉解释道：“邓通是我的戏弄之臣，请您放过他。”邓通回到皇宫后，向文帝哭诉说：“丞相差点儿杀了我。”

　　申屠嘉任丞相五年，孝文帝病逝，孝景帝即位。景帝二年，晁错任内史，深受景帝宠信。（因为推行变法，与申屠嘉产生了矛盾，申屠嘉开始嫉恨他。晁错内史的大门出入不便，就另开了个门。申屠嘉因此状告晁错擅凿宗庙外墙，要治他的罪。）皇帝说：“这是我让他干的，晁错没罪。”散朝后，申屠嘉对长史说：“我后悔没有先杀晁错，却先去请示皇上，反而被晁错戏弄了。”回到相府，气得吐血而死。谥号为节侯。

　　【小识】

　　关于申屠嘉，明代中期文学家、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李梦阳有首诗：“邓通小臣敢皇侮，错也何人毁庙堵。臣欲戮通帝弗许，请收错诛帝罔与。含血自歼报皇祖。”

　　看了司马迁笔下的申屠嘉，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倔老头儿的样子，面如沉水，正襟危坐，人前从没个笑容。

　　他也许是吃了没文化的亏，因为有力气，能拉开强弓，随着刘邦打天下，又平定了叛乱，从一个队长，一步一步走上了丞相的高位。尽管在谋臣似星、猛将如云的时代，他微若草芥，但毕竟是个老资格（而且有点倚老卖老）。其实，命运待他也不薄，因为老臣们死得差不多了，且“余见无可者”，他才能获得这份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荣耀。

　　申屠嘉是个好官，“为人廉直”，“门不受私谒”。就是欠缺练达的人情，属可敬不可爱类。司马迁的评价颇为客观：“申屠嘉可谓刚毅守节矣，然无术学，殆与萧、曹、陈平异矣。”

　　况且，宰相肚里能撑船。你连个晁错都容不下，“欧血而死”，太小心眼了吧！（玄承东）

金礞石：鳞片状集合体。呈不规则块状或碎片，碎片直径、块状者直径2~10cm，厚0.6~1.5cm，气微，味淡。坠痰下气，平肝镇惊。用于顽痰胶结，咳逆喘急，癫痫发狂，烦躁胸闷惊风抽搐。主产于山东、江苏、陕西等地。